元愉问候元勰:“不想此次进宫还有六叔,六叔可晓得陛下为什么诏我们过去?”
元勰回一句:“天子意不可揣测。”说完闭目,表示不想说话。
元愉询问的事,在刚才路途中也问过元详,元详再次暗骂这个侄儿蠢,押车的人里有朝中最狡智的佞臣尉窈,路上每多说一句话,都容易被尉窈逮到把柄。
三宗王单说元勰,他正在回想太和庙祭祀那天,和任城王碰面的一番言谈,他知道任城王是故意接近他的,因此只想敷衍三言两语,没想任城王一开口,就险些让他拔刀!
“勰侄还记得之前向你借的二十武勇么,各个是好刀啊,连我都没想到……高肇官职未授就横死了。”
当时元勰顿感天寒地冻,心肝皆颤,以致于做出愚蠢反应:“那二十人的身契,随他们的人,全给你了。”
果然,任城王掏出一叠纸摇晃:“我没去府衙改他们奴籍的归属,他们还是勰侄你的人。”
接下来,死胖子不用他询问,讲述如何安排二十武勇对付高肇、高显、高猛和高英,然后说:“没有一环接一环的部署,我相信现在门下省侍中位置的人,是高肇,他的兄弟高显必然也得重用,济南公主有可能不认识高猛,高猛与高肇的二子更不会离京。”
“高家人本就不中用,缺少高肇,陛下一定心伤难过。”任城王说到这,语气一转:“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改不了!”
当时元勰便听明白,所谓“事已至此”,是任城王在提醒他!提醒他别想向皇帝告密,只要对方咬定二十武勇忠心的是他这个原主家,皇帝肯定愿意相信任城王的狡辩,把谋害高肇的凶手栽给他。
“族叔费尽心思,想从我这里谋什么?”
任城王:“谋你从此……心虚。”
牛车在路口拐弯,压中一块石子,元勰睁开眼、把紧窗框的同时,他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