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垂下了脑袋,急急地想解释什么。
她心里措辞了无数次,话到嘴边也历经了反复的纠结,最后竟抛却了所有虚假的伪装,格外诚实道:“……是因为江年明天就复工了,我去了趟医院跟他聊工作上的事。”
“你也知道,我最近接了好多个项目,今天下班的时间比平常晚一点,我是下班以后过去的,聊着聊着就到这个点儿了……”
“……”
陈敬洲沉默的听着她说,心像受困于不见天日的囚笼之中。
他有过许多猜测。挂断电话后、到她上楼以前,那短暂的时间里,他也安慰了自己无数次。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吃了药,但心底里那压抑、且无处宣泄的情绪,好像在一个难以自控的瞬间,猛然冲破枷锁,从笼中被彻底的释放。
于是,他听不进她任何解释了。
只垂着眼睛看她,然后视线又落在了她那双白白小小的脚上。
她是光着脚跑过来的,没有穿袜子,有两只脚趾正悄悄蜷起。
陈敬洲同样的没穿拖鞋,虽然隔着层袜子,可他感觉到了地砖冰凉的温度。
陈敬洲顿时紧锁了眉头。
许迎微仰起脸,想在暗中窥视他的表情,恰好瞧见了他皱眉头的样子。
她连忙又说:“但是、但是也没有很晚吧!我来回来去的路上,还花了不少时间呢。你突然打电话来,我怕你生气,才没有说的,你……”..?
陈敬洲不等她的话说完,便从她身侧走过。
许迎不禁一愣,跟着他回过了身,正要张口喊人,却见他拎着一双拖鞋又缓步折返。
陈敬洲拎着她那双粉色的幼稚拖鞋,画面违和感极强。
走回到她身前时,弯腰把拖鞋放在了她脚边。
“抬脚。”
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简短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