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
崔德贵又把高枝和程惠送回高家屯,他才坐车离开。
看到卡车进村,车后立刻就跟满了人。
卡车停稳,生产队的大院也满了。
不但有高家屯的人,还有其他听到消息的生产队,也想来碰碰运气,能不能买到一折的搪瓷盆。
如果能,那这个年过得都喜庆了。
程惠让人把几乎无暇的一堆搪瓷制品单独挑出来,给高家屯的社员,其他真有暇的,给其他社员。
她没藏着掖着,就这么说的。
众人也没意见,自己人和别人肯定不能同样对待。
别的生产队的人没意见,自己生产队的人看程惠的眼神就更喜欢了!
“姑,我今天已经骂过朱秋芳了!我还把她骂哭了!”那个四十多少的女人道。
“高强呢?高金宝骂过了吗?”程惠问道。
“天一亮金宝爸妈叔伯兄弟就把高强堵炕上骂完了。”一人道:“骂完还把他拽起来扫雪。”
程惠:“...我公公挺生气吧?”
“又没骂他,他生什么气?”有人道。
村里人都了解高老三的脾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关己,只要别骂他打他,他都能乐得嘎嘎的,就像当初张癞子从他家仓房被抓出来的时候。
“你公公说等明天他起床了,金宝家再去骂,别吵他睡觉。”又有人道。
程惠忍笑,是她了解的高老三。
上辈子一开始她不想去了解高家人,消极对待,高老三就被朱寡妇当枪使,总是为难她。
后来她看清高老三是啥人了,他偶尔就能被她当枪使,去找朱秋芳的麻烦。
这把枪好使,这辈子得继续使。
“哎呀我给我公公带了两瓶北大仓回来,走小枝,你一会儿给爸送去,我就不去了,我怕姓朱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