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于你这种富家公子哥,还需要挨苦吗?”
闻声,宴北辰很低很低地笑了声,“富家公子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陆初月不置可否。
宴北辰不禁哑然失笑,声音慵懒,“你是不是认为宴家权高位重,我是唯一继承人,一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不得苦。那么你有没有听过,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陆初月沉吟不语,只抬眸望着他。
宴北辰懒洋洋的斜倚门框上,手插口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落寞感。
“创业容易守业难,商场不相信眼泪。宴家走到现在,家业庞大,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盼着宴家下马。爷爷和爸自小教育我,做人最重要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知道那天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的人,却在背后捅我一刀。”
他眼底黯然,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男人带着闷闷的低沉声又响起。
“陆初月,你现在处境只是贫穷,憋屈。而我呢,需要面对的,是生存和死亡的人身安全问题。”
他突然拿出烟盒,抖出一根。但考虑她在,随即默默塞回兜里。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陆初月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无意间听佣人说过,他曾被绑架过两次,屡次遭人暗算,险些丧了命。
宴家长辈并不会故而对他宠爱有加,反而更加严格。
有四年的时间,他被送进部队,进行军事化训练,学习跆拳道和武术,积攒野外生存经验,爷爷训导他做男人不能喊苦,不能喊累。
宴北辰是在那个时候学会自力更生,没有他不会的事,大到管理集团,小到针线活儿。
他说得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是眼底深处有些许黯然。
陆初月凝神静听,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