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还有一队人正紧张地转移伤兵,遇到那些断气的,除了报以一声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天杀的匈奴人!”
眼前惨烈的情景对谢玉冲击实在太大,他一边流着热泪,一边愤怒地咒骂着。
“谢公子也不必太难过,这只是第一天而已,往后更惨的事情还多着呢!”
小爵爷小心翼翼地在伤兵中穿行,声音冷冷的。
又走了一二里,三人终于登上了城楼。
此时整座城楼都像是被鲜血刷洗过一遍,角落里还遗留着残肢断臂,那些白花花的恐怕就是脑浆了。
谢玉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哇”的一声吐了个干净。等他缩回手时,那只手也被染成了红色。
整座城楼已经被利箭插成了刺猬,将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修补城墙,加筑工事。
放眼望去,城外昨天还灰蒙蒙的那片土地已被鲜血染成了黑色。
数千具尸体在黑色土地上密密麻麻地躺着,还有上百名士兵推着独轮车在收拾战场。
唐庸自言自语道:“这一战我们是输了还是赢了。”
小爵爷道:“只要白云城还在,我们就是赢的。”
这个道理唐庸自然明白,只不过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匈奴人身为游牧民族,世代逐水草而居,侵扰边境时而有之,可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南侵,似乎有意欲横扫整个中原之势,这是为什么呢?”
北方异族如此大规模的南侵,在唐庸了解到的整个华夏历史上都少之又少。
“匈奴人部落众多,各自为政,在过去数十年的时间里相互攻伐,无暇南顾,即便侵扰边境,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劫掠一番便自会离去。”
“可是匈奴忽有一代雄主横空出世,在短短数年内四处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