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
安洁莉卡听得特别认真。
约翰能看出她的虚弱,也意识到再见可能是永别,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如何表露,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
他总会在某个瞬间变得极端冷静,好像所有超出阈值的情感都被抹除了。
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平静得可怕。
如同一台机器接收到了无法处理的指令,拼尽全力去运算也做不出“正常”的反馈。
约翰突然感觉到手背一凉。
安洁莉卡撑起身体握住了他,开胸手术服露出了骨瘦嶙峋的脊背,细长的缝合伤疤还在渗血。
“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呼~不,约翰,这很重要。”
安洁莉卡紧紧握住他的手,皱眉扛过阵痛,才非常认真地询问道。
“跟我走吧,求你了,离开伊甸城。”
“……”
约翰有些意外,挑起的眉毛落下,微微张开的嘴唇却缓缓翘起。
他最终还是笑着拒绝了安洁莉卡。
“维托先生可没有准备两张船票。”
“你知道的,这都不是问题。”
安洁莉卡戳穿了他的借口,而约翰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扶着她躺了下去。
他没说自己只能活十天。
“我还是赌输了,呼~早知道你拒绝,我肯定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
她笑着叹气,躺在床上缓缓闭眼。
“我做过的那些离开伊甸城的梦里,咱俩应该在落点窗前铺开毯子,弄点红酒庆祝,咱俩只是滚床单,要求确实有点多了,但至少得有个吻别才痛快。”
安洁莉卡熟悉地调戏着约翰,声音逐渐变弱。
约翰有时候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