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亮,他下意识朝那军帐走了两步,这才发现那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大人?”他试探的询问。
冥一扫了他一眼,抬手将他那紧紧裹在身上的绒毯扯松,少年不敢反抗,直到露出一半的锁骨和两处有些暧昧的伤痕男人才停了手。
“大……大人?”少年眼中满是不解,冥一却只勾了勾唇:“不用谢。”
军帐内,观宁进门行礼,没用南棠开口,他只略扫了眼桌上的碟盘便躬身撤下。
南棠依旧托着下巴,自从小蛇这两个字出口,鬼主再没有说半句话。
南棠一直觉得奇怪,这里刚出西晋境内,纵使北羌人要出手也不至于这么猴急。
在北羌王室眼中,或许兽奴不算多稀罕的东西,可以那小蛇的容貌,总不该随便扔出来送死。
南棠不懂,这颗棋明明有无数更合时宜机会,为何来做最拙劣的美人局。
原来正主并不是北羌王室,这局也并不拙劣,面前这人,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同藏在细密针脚下的线头,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只要翻出来轻轻一捏便能扯开整副绣品。
南棠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异常清晰:“怪不得你不大在意那位名唤杉灵的青使,几次三番推给我泄愤,原以为是鬼主悍不畏死,不屑于安魂的手段续命,如今看来……”
她微微一顿:“这活儿。你是派给我了。”
直到桌上重新摆上碗碟,鬼力微荡,男人轻轻仰头,脖颈的灼伤和手心的血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他略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缓:“计出无奈,不过蝼蚁偷生。公主是天谕所指之人,跟您讨些庇护罢了。”
鬼主原本并不相信所谓的天谕,妖鬼两界受天授果报制约何止千年,多少大成者绞尽脑汁求破一二,也不过是借尸身执念引得人族相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