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贼子乱臣,只要轩辕恒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入都城将那千秋万岁一把撤下高台。
他们连明面上的遮掩都十分敷衍,可守城的兵士偏偏不敢驱赶他们。
这并不少见,从古至今律法的拳脚,大多对准骨瘦嶙峋的疲弱流民。
冲突在南棠离开的当天便见了苗头,轩辕恒的部下撤离不足两个时辰,守城的兵士便开始驱逐城外流民。
那是一群,干瘪到不见分毫生气的活人。
他们怔愣的看着这群之前还不管不问的兵士突然凶神恶煞,看长刀出鞘利剑斜指。
单薄的衣衫贴裹着他们瘦削的皮肉,脸颊手指冻得青紫溃烂。
这该是无比凄惨的模样,但他们已是这一路上运气最好的人。
没有人后退,风雪不敌人心讲情面,退后半步,之前三百里皆是徒劳。
起初兵士并未下杀手,僵持两日后,也就是昨夜,宫中传出一道密令,天亮之前,若不肯离散,以谋反之罪就地诛杀。
“传出?”南棠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
谁家的密令不是死士单走一线,从未听说能八卦似的靠风声传出来。
霄略一思索:“这消息来得蹊跷,未必是晋王的意思。”
“我想也不是他。”南棠撑着下巴笑了笑,若是没旁的事情绊身,城外灾民确实该当个大事处置,但如今,晋王怕是没这个闲心。
这种着眼全盘,能利用上的半点都不放过。不顾声名不择手段,沾到边的都敢摆上棋盘的风格,倒像是出自沈知渝之手。
“青怀朝哪方动得手?”南棠问道。
若他当真替灾民主持公道,身边鬼族必定一同出手,到时动乱不起,晋王腾出手反查密信来源,沈知渝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都不是。”祝霄轻叹口气:“主人,这次伤的……是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