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十八直到入夜才回到五公主府,他没敢进门,只定定跪在门外。
祝霄的鬼识察觉到了,第一时间知会了南棠。
“让他进来。”南棠轻声吩咐,片刻后,周身寒气的男人跪在了她眼前。
“主人......”冥十八俯身叩首。
他将头抵在地上,没有再抬起来。
“不是去赴死吗?”南棠问道。
“回主人,暗营并不肯赐罚。属下跪了整日,暗营不许进门。属下无能,但……绝没有诓骗公主。”
冥十八之所以一直拖到晚上才回来,就是不知道如何回这话,谁会相信,暗营会不放请罚的暗卫进门。
南棠笑了笑,抿了口桌上的甜茶:“说为什么了没有?”
冥十八再叩首:“回主人,起初曾敲开过暗营的大门,回话的暗卫说......说五公主的人,赏罚全凭公主心意,暗营不便插手。
“真可惜......”南棠就笑。
冥十八怔了怔,心头微微有些黯然,他抬头看向南棠,手中的长刀出鞘,几乎是同时,值夜的暗卫现了身,两柄兵器同时搭在了冥十八的肩头。
冥十八纹丝不动,他看向南棠:“主人,属下可以自裁谢罪。”
“自裁?”南棠扬眉,她伸手摘了那鬼面,仔细去看冥十八的脸。
少年五官笔挺轮廓分明,带着些尚未长成的青涩,他没有去看南棠,那双眼睛有些红。
半晌,清浅的笑声响起,南棠点了点冥十八的脑门:
“你说有不有趣,别人的暗卫听得懂的话,我家暗卫听不懂。”
南棠猛地伸手捏起冥十八的下巴:“再说一遍,暗营为何不让你进门?”
冥十八的身子颤了颤,他看向南棠:
“属下……是五公主的人,赏罚全凭公主心意,暗营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