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步行回到五公主府,他和那车驾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往来多少百姓,或说苍天无眼不怜忠良之后,或说小人狡诈惊扰英烈忠魂。
直走得他芒刺在背,手都不知放哪里好。
沈知渝静静站在一旁,他身上,还带着火场焚烟的味道。
见南棠看他,沈知渝屈膝叩头行了一礼:“公主。”
只这一下,容风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臣子见公主,也可行跪拜大礼,但绝对不是这般奴才的拜法。
“忠清伯,这……这……”他看看沈知渝,又看看主位上的五公主。
那句这不和规矩,到底咽回了嘴里。
“天色不早了。”南棠干脆地出声赶人。
“啊……是。”容风便复又躬身行礼,飞也似的出了府门。
“这般心性,不像是孙德喜带出来的人。”南棠看着他的背影轻道。
“公主慧眼。”观宁上前半步:“容风原本是司礼监邱掌事的手下。”
南棠了然,沈知渝依旧跪得四平八稳。南棠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看向面前人:
“抬头我瞧瞧。”
少年闻言扬了扬下巴,他一身云水蓝的长衫破破烂烂,半垂着眼,侧脸还有一抹黑灰。
“怪狼狈的。”南棠就笑。
“回公主,故意的。”沈知渝回得坦诚。
这还是沈知渝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从西市步行回公主府,往来的百姓无不扼腕叹息,看他的眼神满是可怜。
他厄运缠身时如来不度,封爵赐府反倒见了慈悲心肠。
“短短两个时辰,你……比我想象中还果断些。”南棠的指尖轻轻蹭去了那抹灰尘。
“公主谬赞,不止两个时辰。原本就想着这样多赖几天,公主不点头,不敢动手罢了。”
他说:“公主……可以再久一点了。”
南棠轻笑,她松了指尖,沈知渝却朝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