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能随他心意变化,可如今他并不想说。
温伏清似乎吃了一惊,他静静看着沈知渝:“这样的日子……很痛苦吧。”
沈知渝只是摇头,他半垂着眼,静静等这人将来意亮明。
什么天族不天族的,占个名字好听罢了,沈知渝向来不信这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道向来没什么神佛主持公道。
边境十数年战乱何时见过天族插手,他一家百十来口斩首时,天族在哪啊……
温伏清想唤银蝶再去绕他的喉舌,却被沈知渝偏头躲了。
“你不想同我说话?那没关系,你可以听我说。”沈知渝鬓角的冷汗还未全干,温伏清递了一方绢帕过来。
那是极细腻的丝绸,五公主府玉食锦衣,晋王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宝贝都捧到这个女儿面前。
但这种品质的丝绸,沈知渝只见过一次。
他眼神一顿,不动声色的接了握在手中把玩。本该是苦主拜神的场面,就算不跪地磕头也得千恩万谢,可沈知渝眼神淡淡的。
温伏清态度温和礼仪周全,只说是奉天族的命令来人间斩除妖女,偶然见到这里鬼气冲天,这才来看看。
沈知渝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油盐不进的架势,温伏清半垂下眼遮了遮眸中的冷意:“看小公子举止文雅气质不凡,不像歹人,可有什么冤屈?”
沈知渝摇头。
温伏清轻叹口气:“萍水相逢不易,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沈知渝依然摇头。
“这样吗?”温伏清的眼神便也冷淡下来:“既然小公子罪有应得,那我也不便插手。”
他轻轻展袖,破碎的银光重新聚拢化为银蝶收回袖筒,与此同时,彻骨的灼痛再次袭来,沈知渝闷哼出声径直摔在地上。
温伏清扬眉的看向他,沈知渝死死的蜷缩,仿佛只这半盏茶的功夫,身体就再难适应这痛苦,他几乎腾不出空隙喘气,脸颊因窒息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