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越发爽朗。
行吧,其实我这些年干得还不赖。
行至乡野,有放羊老汉在闲极高歌,腔调高亢热烈,拼尽了全身力气。
“娃们莫要谝闲传,人就闹个几十年,练好武艺搏富贵,又娶娇妻又挣钱,贪吃偷懒可要不得,看我老汉多凄惨,人家每天好酒肉,老汉只有羊作伴……”。
烦了静静听他唱完一段,抚掌夸道:“唱的好!”。
那老汉咧嘴笑笑,露出仅存的几颗牙,向他招手道:“家里有水井,郎君可要歇脚饮马?”。
烦了笑着摆摆手“多谢老丈,晚辈还要赶路,下回”。
侍卫下马,取一吊铜钱双手奉上,老汉脸色一沉,“洒家有家有地,自有儿孙孝敬,闲来喊两嗓子解闷罢了,又不是卖唱的!”。
烦了笑道,“老丈莫怪,他是外乡后生,不懂咱老秦人的脾性”。
沿驿站行进,脚程飞快,数日间已至秦州,老钱正等在这里与他一起西行赴任,从一见面就不停的引经据典拍马屁,好似吐突大监重生。
烦了听他聒噪了两天,再也无法忍受,生硬的打断道:“老兄,你我不是外人,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先行一步了”。
“别!”,老钱趴在马车窗口,如同一个讨好郎君的婆娘,“大帅劳苦功高,如今功成身退必将名留青史,远胜范……”。
“闭嘴!”,烦了无奈,跳上马车坐下,“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老钱略带羞涩的低下头,小声道:“下官未曾在西域为官,也不懂军情民情,如今被朝廷委任北庭都护,实在惶恐,幸好安西有大帅在,若有个紧急时,还得靠大帅援手……”。
烦了静静看着这个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什么不懂军情民情,什么靠大帅援手,话说的低调客气,其实就是试探。
“有话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