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魏从简跑进来通报:“陛下,诸位宰相殿外等候”。
“宣!”,烦了立刻道。
老裴和李德裕等人涌入殿内,跪地道:“陛下……”。
烦了将表弟扶起靠着自己,表弟看看众臣,抬手指向李昂。
烦了随即大声道:“陛下有旨!传位皇太子昂!”。
“臣等谨遵圣命!”,老裴等人再拜。
手臂无力垂下,烦了试探鼻息脉搏,小心将表弟放平,“陛下驾崩了”。
“陛下……”。
大殿内外,哭声震天。
长庆三年十月初一,帝崩于紫宸殿。
仅仅过去三年半,大唐帝国又迎来新一轮皇权更替,相对于上一次,这次少了心惊胆战,多了悲痛惋惜。
李恒只做了三年半皇帝,先是疯玩,又中风瘫痪,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到了最好。
烦了将两道诏书都交给老裴,让人送太后回琴嫣殿,缓步走出紫宸殿,坐在太液池旁的回廊。
表弟去了,世间少了一个贪玩调皮的兄弟,也少了一个洒脱纯善的皇帝,除了短命,他没有任何缺点。
看着波光粼粼的太液池,烦了忽然有点后悔,应该再背着表弟走一圈的……
“奴婢问太师安”。
烦了歪头看时,鱼弘正满脸谄媚的躬身站在身侧。
“有事?”。
鱼弘低声道:“萧妃娘娘惶恐,太师是否去劝慰一番……”。
烦了示意道:“坐,坐下说会儿话”。
鱼弘受宠若惊的道:“奴婢这身份哪敢坐下……”。
口中说着不敢,却还是小心做了下去,“奴婢能有今日,全赖太师提携,旦夕不敢忘”。
烦了点点头,“我知道你素来忠义,鱼弘,有件事我很担心,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