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
去年发生的大事太多了,梁守谦叛乱,皇帝大杀宦官勋贵,朝廷清理冗官,改革税制军制等,每一件都有巨大影响,可他没想到那些跟自己和扬州有什么直接关系。
烦了提醒道:“损之以为,去岁科举有何隐情?”。
李宗闵一愣,去年大考,皇帝特旨不论出身,不用投卷,任何人都可参加科举,而且取士达六十多人,为大唐开国以来之最。这事不小,可去年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反而显得不太起眼。
影响倒是不复杂,皇帝大力提拔寒门读书人,以制衡世家勋贵,可这事儿跟扬州有什么关系?
遂试探道,“郎君之意,在扬州大兴文教?”。
这确实算政绩,可扬州本来就文教兴盛,这东西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看到成绩的,搞不出什么大动静。
烦了摇摇头,缓缓道:“不论出身,出身,出身”。
“出身……”,李宗闵喃喃重复一句,猛然抬头道:“出身!”。
他明白了烦了所指,没错,就是贱民。
大唐有不少官奴婢和私奴婢(主要来自战俘和其后代,犯官家眷和后代),而大唐律规定,官私贱民,类比畜产。
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不对的,人毕竟是人,不能当成畜生对待,一代贱民就罢了,世代为贱民实在太过分。可达官贵人们享受了奴仆带来的利益,又怎么会去动自己的钱袋子,所以贱民制根深蒂固。
可去年皇帝竟然下旨,不论出身参加科举,这里大有深意,也就是说,皇帝竟允许贱民科举做官……
去年没有贱民出身的人参加科考,更没人考中,可这事不在于有没有贱民考中进士,而在于皇帝的态度。皇帝开了这个头,很可能是试探,朝堂却无人响应。
无论朝堂什么风向,扬州若向贱民制开上第一炮,天下瞩目是肯定了,想不被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