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娘低声哀求道:“郎君,奴不委屈,奴这个年岁又不能生养,出了府连猫狗都不如,郎君若可怜奴,便留奴在府里吧……”。
“好了好了,不赶,住着吧”。
有时候你以为的好,对于别人未必是好,你以为的委屈,别人也未必认为是委屈,行吧,各人有个人的活法,凑合着活吧。
又来到月儿的院子,她也在哄孩子走路,当初忘了问平安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他跟锐儿谁大。
把孩子交给侍女,月儿拉着他坐下,问道:“哥,想好去哪了?
烦了笑道,“都一样”。
月儿为难道:“那我……”。
烦了摇头道:“天冷,孩子太小,我自己走走吧”。
月儿沉默片刻,说道:“哥,你让人多带几回信,明年春暖了我就去找你”。
“行”。
偎在他肩膀上待了一阵,月儿道:“哥,你跟武潇潇说了没?”。
“说了,她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月儿笑道:“咱们是西域来的野猴子,她不懂野猴子怎么活”。
烦了点点头,叹道:“是啊,西域来的野猴子,也终究要回到西域去”。
月儿犹豫一阵,低声道:“哥,都有了婆娘孩子,官职家产,他们还愿意回去嘛?”。
烦了轻笑道:“愿意回的便回,不愿回的便留下,都一样的”。
“哥,你想过留下嘛?”。
“想过,我还是想回去,月儿,安西是咱们的家”。
九月二十六,烦了主动进宫求见,这让老李很是惊讶,“舍得出门了?”。
以前有人说安西兵硬,他以为说的是战力,后来他知道了,不止是战力,安西兵哪里都硬,脾气更是硬的吓人,想想烦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要他想做的事,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总透出一股决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