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愕然看着她,缓缓起身道:“笑话什么?笑话他祖宗几代戍边殉国?笑话他爹为大唐出生入死?潇潇,我几代安西兵埋骨西域,还比不上一个狗屁的世家名分?”。
潇潇楞楞看着他,“郎君,低个头就那么难吗?”。
“不难!”,烦了道:“别说低个头,你要是愿意,我再跪你一次都行,但我绝不会向那个不认识的牌位低头……你歇息吧,我出去走走”。
低头走出西院,正值黄昏,残阳如血,他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一路走进月儿的院子,奶妈在抱着孩子,她却在削一柄小木刀。
“哥”,月儿拉着他坐下,从背后按着他太阳穴,“跟武潇潇吵嘴了?”,普天之下能让他这副表情的人没几个。
烦了道:“月儿,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潇潇是宰相贵女,从靖安坊搬进安西大院,她也还是宰相贵女。咱们是安西兵,就算住进皇宫,咱们也还是安西兵”。
“噗嗤”,月儿笑着俯身搂住他,将下巴放到他肩膀上,“哥,我就愿意听你说咱们”。
烦了握住她手,叹道:“月儿,我在长安住的有些腻,这地方让人气闷”。
月儿在他耳边道:“哥,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