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让他坐下,说道:“思黯,莫要焦躁”。
老牛平复一下心情又道:“郎君,此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恐有大祸……”。
烦了点点头,却换了个话题,“思黯,在朝中与诸相如何?与文饶近来如何?”。
老牛拱手道:“郎君放心,朝中诸位宰相皆大度君子,于某多有助益,与文饶书信往来,无所不谈”。
随着官职愈高,他对烦了愈发敬重,烦了是他的贵人,恩人。仕途蹉跎十几年,一直是七八品的小官,直到与烦了结识,从此一飞冲天。
从一个小御史,烦了去武相卖身带着他,去唐邓带着他,到后来去淄青,又进入朝堂,距宰相仅一步之遥,在他自己和外人眼中,二人早已是一派,即使是老裴杨绛,甚至是老李跟他打交道时看的也不是他牛僧孺一个人,而是安西军一派。
烦了点点头,“那就好,思黯,你出身寒门,理应为百姓张目,可万事要以大局为重,若遇分歧,不可一味用强”。
老牛皱眉问道:“郎君的意思是……”。
烦了叹道:“思黯,陛下有意提携寒门,你拜相只在早晚,可我却战战兢兢,唯恐寒门世家掀起党争,乃至知你与故李相有旧怨,都不敢让文饶回京……”。
政治立场和观点可以对立,人却不能,无底线的党争一旦开始,对国家的损害不亚于战乱。
老牛奋然起身,大声道:“郎君!视牛某以何等人?某岂能不知轻重,以私怨误国事?故李相打磨我等,自有道理,我与文饶乃是挚友,岂会记恨?郎君以我之故误文饶前程,牛某何以立足天地之间?”。
以前的他官职低微,对许多事理解浅薄,确实心怀怨怼,可这几年在各地主官历练,特别是进京后参与清理冗官和改革官制,他早已理解自己当初的幼稚和李相打压他们的为难处,更深刻体会到处理国家大事的艰难,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