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和太子给面子,每天跟弟兄们都在一起吃着美酒美食,不用跟吐蕃人厮杀拼命,也不用挨冻吃沙子,没事还能逗一下那个刚离婚的小娘们,日子过得相当安逸。至于大事,他只是个小小的六品中舍人,连发言权都没有,看着朝中大佬们打了鸡血一样互喷,倒是不无聊。
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一觉睡醒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在王府后院,或者在疏勒,仿佛那里才是真的,这里只是做梦而已。
“以前总想大唐,回到大唐了又总想安西,你们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众兄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沉默。
烦了一阵火大,“你们什么意思?是跟我一样想着安西,还是说我就是犯贱?”。
看他焦虑的模样,旭子劝道:“先别看那些东西了,去街上耍耍吧”。
烦了轻叹口气,边走边低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想去淮西……”。
沿着大街一直走,茫然看着繁华的长安城,对大唐了解越多就越绝望无力,大唐病的实在太重了,杀回安西还不知道得等到哪年。
“哥,你这是要去哪?”。
烦了四下一打量,竟然跑到南城来了,“溜达溜达,作坊的事安排好了?”。
月儿点点头,说道:“新丰和渭南两县找了两家,先开了试试”。
这年头人工便宜的吓死人,乡下农闲时都不用给工钱,织布作坊没有赔钱的可能,因为无论是麻布,绢,还是绫罗绸缎,甚至半成品都能当钱使用,根本不用考虑销路问题。
找了两个安西兵后人家族,然后族里出了块地,他们就商量建作坊的事,别的什么都没问,他们的原话是,“力气不值钱,自己人做买卖还能不帮衬一把?”。
关中人淳朴的让人心疼,他们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认为人家求到自己门上了,咋好意思拒绝么……
烦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