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一空,至于他们怎么度过这个冬天,不在众人考虑范围,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道德仁慈变得一文不值。
休整两天后继续赶路,不是他们不想停,是不能停下,如果停下,吃光食物后就只能等死。
牛羊,战马,骆驼,被不断宰掉,可严寒和劳累仍在侵袭着每一个人,烦了每天背着月儿向前走,拒绝所有人帮忙,他知道,月儿不喜欢别人背她。
“哥,这里风比疏勒还大”。
“嗯,北边也有一道山岭,风从中间吹过就会特别大,好在咱们是顺风”。
过了一会儿,月儿又道:“哥,晚上等我睡着了,你送我一下吧”。
烦了喘着粗气道:“我觉得你这几天气色好了一些,应该能挺过去”。
月儿沉默一阵,小声道:“我不想拖累你了,也不想你帮我如厕……脏”。
烦了笑着说了一句,“傻丫头”。
“看到右边的山了嘛?正越来越矮,咱们快要走出这个破地方了”。
队伍变得越来越沉默,每天重复上一天的事,不停的向前走,凛冽干燥的寒风割开了他们的脸,却没人在意,一张脸皮而已,不重要。
一直走到十月十三,就在他们要绝望的时候,风忽然换了一个方向,那道山岭几乎消失了,从庭州开始连续两个多月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到了大山尽头。
今天的露营地是个几百步长,几十步宽的河沟,下面风不大,还有许多树和枯草,这里有水,有草,有柴,能避风,老天爷终于眷顾了他们一次。
还有七十八个安西兵,生病的有二十多个,去掉虚弱不堪的人,能勉强拉开弓的不到三十个,这个成绩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战马还有八十多匹,能骑乘的不到一半,骆驼还剩十几头,粮食也还有一点,牛羊则已全部消耗殆尽。
几兄弟聚在一起烤火,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