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常挨打挨饿,但那时她心里从未生出过渴望。
没有渴望,就不曾有失望。
唐卿卿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而后才利落的给自己扎上银针。
什么医者不自医。
那是因为医术没到家而已。
又或者,已经无药也无法可医。
等待行针的过程中,唐卿卿的脑子也没闲着。
迅速缕了一遍当前的时间线。
然后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离开这个家。
可思来想去,除了嫁人一途外,竟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了。
生而为女,天然就比男子少了很多自主选择权。
悲哀又无奈。
若只有嫁人这一条路的话,那她要怎么做,才不会从一个火坑,跳进另外一个火坑?
毕竟她在京城的名声可不好。
诸如“村姑”“乡巴佬”“土包子”,这些都是她的代名词。
有名有姓的公子,都对她避如蛇蝎。
想迅速嫁人,难!
若再想选对人家迅速嫁人,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就算再难,她都要试试。
起针之后,唐卿卿又翻出一包伤药来,自己给自己换了药,包扎好。
这包伤药,是之前被林婉言逼着学刺绣时,不断刺伤手指。
二嫂心善,偷偷买来送给她的。
包扎好之后,唐卿卿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到了身上。
推开门,北风呼啸,侵肌裂骨。
唐卿卿打了一个寒颤,吐出一口白气,用力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而后从院子的角落里折了许多枯树枝。
幸而她这院子平时也没人打理,否则还找不到这些枯树枝呢。
不过她如今还是个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