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王府。
九亲王陆云煌一如既往的坐在院落中,望着眼前眺望假山小溪的白衣儒士,目露犹疑:
“先生,当真要现在动手?”
白衣儒士背对着他,丢了一颗石子在湖泊之中,泛起阵阵涟漪,他淡淡道:“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像这枚石子,它带起的涟漪,仅有那么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另一枚石子,投入湖中。”
荀玉转过身,露出一抹轻快的笑容。
“陆鸣渊离开京城,已有半月之久,胜负不论如何,都是动手的好机会。”
“大炎胜,则天下更忌惮大炎,大炎败,则名望大减,不管如何,于你一个手无实权的亲王来说,都是好事。”
陆云煌闻言,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先生。”
“但是如今我虽然修为提高了许多,有了十足的长进,可眼下在这大世中,又该有什么作为呢?”
荀玉听他这样说,不仅玩味道:“怎么?你也着相了?”
陆云煌摇摇头:“先生,或许你是对的,像我这样的人,从来都不该走什么光明坦荡荡的大道,就该走晋王的路子。”
陆云煌显然这些年跟随荀玉问道,心境、眼界具有提升,已然不是当年跟在晋王陆光景身边的透明人。
他的心思极为细腻,看着自己的先生,认真道:
“不瞒先生说,一开始,我打算避开晋王的影子,事事都反着来,因为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晋王。所以为了报仇,我也想争夺皇位,但用的是正当的手段。哪怕后来,陆鸣渊成了太子,入主东宫,我心仍然不死。可是后来,齐行砚之死,七国之战的开始,让我明白”
陆云煌叹气道:“或许在这样一个世道,将先生的学问贯彻到底,才是对的。”
“所以呢?”荀玉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