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觉,一闭眼就听到表弟在耳边喊他,“表哥!”
那个整天追在他屁股后头的喊“表哥”的年轻人就这么没了?
人的生命怎会如此脆弱?
朱晓琳不放心情绪低落的陈青云。
她特意请了几天假陪他,每到午夜时分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对着沉沉夜色抽烟心里便忍不住叹气。
尤赛花也经常过来。
两个女人绞尽脑汁准备了一桌好菜,往往陈青云桌坐上桌子勉强吃两口就放下筷子,脸上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直到大半个月后,陈青云才渐渐恢复食欲,睡眠也好了一些,偶尔还能跟朱晓琳聊几句闲话。
这天晚上。
陈青云突然对朱晓琳说,“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朱晓琳忙坐到他旁边,两眼透着关心问,“什么事?”
陈青云深呼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他伸出一只手习惯要拿烟,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最近半个月从不抽烟的他已经抽了太多的烟。
不能再这么放纵!
“我很快会离开洪水县”,他说,缩回来的那只手大拇指和其他几个手指像是摩挲什么东西在一起搓揉。
朱晓琳没听懂。
问他,“你要离开洪水县?去哪?出去旅游吗?也好,最近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陈青云冲她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扭头看向她,语气平静道,“不是去旅游,是要离开洪水县去湖州县工作。”
朱晓琳愣住了!
这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之前根本没听到过任何关于陈青云工作职位调整的消息,怎么就……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前两天刚定下来,市委庄副书记亲自打电话征询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调任湖州县,担任湖州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