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片区域的长生蝉。
墓碑根部的泥土轻轻颤动,地下的蝉破土而出,发出树叶摩挲的声响。
顾白水坐在原地,极有耐心,只有把附近的长生蝉都捕获一空,他才会动身去下一个地方。
有的区域树叶稀疏,墓碑并不多,顾白水耗费十几天的时间,就能采摘完所有的蝉果。
有的区域却格外茂盛,密密麻麻的寄生了一大堆蝉。顾白水苦熬了两年多,才把墓碑下及树叶上的蝉清扫一空。
偶尔蝉群暴动的时候,雷池和厚土印都会被掀开,樊笼被蝉啃食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顾白水顽强的站在原地,面对着漫天飞蝉,伸出双手把它们一只只的握在手里,然后拔掉翅膀。
消磨漫长的时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春夏秋冬来来往往五十多次,顾白水终于抓完最后一只蝉,补全了完整的星空。
“多久了?”
他抬起头,身体内的海水世界再次发生变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愈发神秘,未知。
姬絮说:“五十五年。”
她记的很清楚,从走进碑林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刚好是第五十五个年头。
捉完这里的蝉,再往上走,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了。
师兄朝前看,问她:“还要一起上去看看吗?”
姬絮点头,轻轻的笑着:“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她总要亲眼看一次师兄走上山顶。
……
两人默默登山,一前一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山上的风越来越激烈,迎面吹来,风中偶尔夹杂着雨水、雪花、冰晶和一阵腐烂的香火气。
碑林后,那条通往山顶的路不是一片坦途。
一路上总有没完没了的蝉突然出现,试图拦下顾白水,然后被一口吞入腹中。
他闭眼内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