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杀了多少只蝉,不记得走了多远的路。
抬头仰望,这座黑山的最高处似乎永远都藏在云层后,遥遥无期。
顾白水早就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
不必再睁开眼睛,因为脚下的路始终向上,周围的风景也是一成不变。
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爬山,杀蝉。
偶尔,在自己杀完蝉停下歇息的时候,小师妹会突然出现,偷偷摸摸的靠近,用手比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顾白水会耐心解答,也会敷衍了事,甚至还打个哈欠,装听不见。
小师妹不死心的纠缠一会儿,但走着走着,她又会偷偷藏起来,消失不见了。
山里只剩下顾白水一个人,默默前行,走到地老天荒。
……
又一年,顾白水杀了很多蝉。
蝉尸入腹,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用不了多久,那些蝉都会变成海水的一部分。
孤岛膨胀滋生,变成了一片辽阔无垠的大陆,
山脉丘陵,草原湖泊,各种各样的地貌逐渐完整,青草丛中偶尔能找到两株不同色的花药,山石缝里能看见金属矿脉的色泽。
但这座寂静的大陆上,依旧没有一种活着的动物……风、草、沙石,就只有这些。
少了什么?
顾白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这里还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
再两年,顾白水才走过半山腰的位置,他遇到了更多奇怪的蝉。
那些蝉经常是成双成对出现,一只蝉浑身赤红,灼热如火,另一只蝉纤细瘦弱,皎洁温和。
两只长生蝉,手中有两件帝兵。
猝不及防之下,顾白水吃了不小的苦头,一整张脸都被熏烤的漆黑。
不过他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机会,用老剑贯穿其中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