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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这两个心静安宁的人,用镇里人的话说,是一起搭伴过日子的关系。
不是夫妻,但相敬如宾;算不上红颜挚友,但也有一些无言的默契。
……
一年旱季。
顾白水蹲在菜园子边愁眉苦脸,看着里面那些受苦受难蔫头蔫脑的瓜菜们,自己也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天道不公,苦于农作;数月心血,付诸东流。”
“若非疾病缠身,体衰无力,必于天公讨个公道!”
即便是洛阳城的那个晚上,顾白水也没表露过这么大的怨气。
仿佛菜园子里蔫死的不是一些平凡的瓜菜,而是……他家二师兄一样。
甚至有理由怀疑,就算那天二师兄真的遭遇了不测,顾白水也未必能像今天这样痛心疾首,真情流露。
顾汐也觉得这人好像是入了魔,连平日吃饭都愁眉不展。
人的性格会改变的这么大吗?
顾汐蹙了蹙鼻尖,觉得好像不太认识眼前这个和菜地较劲的人了。
……
旱年走过,到了丰收的季节。
顾白水满面笑意,把菜园子里一筐筐的青菜蔬果搬进了道观的后厨。
长安城成圣的那天,他也没有如此欣喜得意过,像是找到了原本缺失的那份意气风发,和年少傲气。
但站在菜园子里意气风发,实在是违和别扭的不像话。
路过的顾汐泼了盆冷水。
“有这么值得高兴?你没吃过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吗?”
顾白水扯了扯嘴角,认真辩驳道:“我只管种,又不管煮。”
顾汐摇头:“但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
顾白水脸色微黑:“君子远庖厨,你没听说过这个道理吗?”
“是因为浪费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