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标准就该按照四季来定!冬天落下的,就该是雪!”
“大师,四季是天地之规,雨雪是天地之灵,不应因为规矩而灭其灵性。
大师你在日本是和尚,到了大明也依然是和尚。”
“可你亲自证明过,大明不承认我是和尚,我就当不成和尚了。”
“大明承认不承认,你依旧是和尚。除非你自己不想当和尚,否则谁都无法让你不是和尚。”
“可若大明逼我破戒,破一切的戒,我又如何能当和尚呢?”
“就算大明和日本一起逼你破了所有的戒,只要你不是发自本心,只要你本心向佛,你仍然是和尚。”
三休默然无语,缓缓点头。萧风指着天边渐渐远去的孤雁,淡然道。
“大师,这孤雁此时动身,是飞不到南方温暖之地的。
它和这雨一样错过了时节,必死无疑。既然必死,它又何必动身呢?”
“天师,它此时动身,不是去追寻温暖之地的,是去追赶它的族群。它的族群在远方,虽知必死,也当归去。”
“大师,若是它留在此地,找一个温暖之所,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归雁再回,自有团聚之日,岂不强于冻毙于路上?”
“天师,孤雁难存,生无可恋。何况春暖花开之时,再归之雁,在我等眼中皆是旧雁,焉知在它眼中不是陌生人呢?”
萧风知道三休之意已决,也就不再劝他了,淡然一笑:“大师回国之后,只说朝堂挫败,劝萧芹罢兵。
只要不在民间传播文化之事,萧芹为了笼络人心,做礼贤下士之态,自是不会为难大师的。”
三休双手合十,大声道:“若明知日本举国如盲,贫僧独睁一目,却不敢将所见告知国人。
任凭国人妄自尊大,终酿大祸,岂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朝闻道,夕死足矣。此次大明之行,得见天师,如井蛙入海,知天地广阔,文化渊深,三休已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