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家子满头鸡毛:“咳咳咳……都是我不好,没告诉婶子这是山鸡。”
方婶子一边摘自己头上的鸡毛,一边笑得见眉不见眼:“哪里,你这是给我们送吉利呢。”
可不是吉利么——鸡同吉,还是一个顶两个麻鸡的大山鸡,这得多少肉啊!
这年头,肉可稀罕呢!
老支书给追鸡撵狗,玩疯了的孙子擦脸:“这鸡那么大,你们好不容易才抓到,要不带回去吧!”
方婶子没好气地白了老支书一眼,他们一家子子孙孙五六个,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老头子倒是大方。
宁媛只当看不见,大眼儿弯弯:“还好,昭南现在每星期都上后山打猎,还挺好抓的。”
因为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大家伙都不太敢上山打猎,所以大青山生态环境很好,飞禽走兽不少。
方婶子吓了一跳:“什么,你们上山打猎,这不违反规定吗?”
宁媛却摇摇头:“十三届会议后,现在没这些说法了,能者多劳,能者多得,打猎不违规。”
家里其他人都看向老支书,老支书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宁媛:“宁丫头说得……也算是对的。”
大队和公社都开了好多次会议,传达上头的文件。
大家伙虽然都还是不太理解什么叫——以经济发展为重心,村里更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但他知道打猎、捞鱼都不算违规了。
华子眼睛一亮:“那爹,我们也能上山打猎了!!”
老支书迟疑着,没说话,他还是有点怕,自己又是生产队长,能开这个头?
宁媛大眼弯弯想地忽然说:“老支书知道我经常周日去县里吧,我就是去那里卖山货的!”
她这样坦率到离谱,叫一堂屋的人都有点面面相觑。
可满花和华子却互看一眼,有些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