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乾清宫内灯火不熄。
朱厚熜俯首于案前,来回翻阅着锦衣卫上呈的密报。
他日间从周天仪上察觉到被隐藏的兵戈之气,一下子就联想到有人图谋不轨。
但锦衣卫的密报和地方官员的上书,都没有提及此事,这让朱厚熜不得不心生疑虑。
他随即开始调阅起这一月以来的奏疏与密报,从夕阳西垂到夜色渐深。
光影在龙袍上交织,朱厚熜聚精会神地查找蛛丝马迹,并不时用朱笔在宣纸上勾画。
书案的左侧,是几大堆已被翻阅的奏书。
良久,朱厚熜抬头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风起于清萍之末,这白莲教有些意思”
“吱——”
乾清宫的雕龙木门被缓缓推开,麦福快步走了进来低首道:“主上,王尚书已到。”
乾清宫东阁,君臣二人对坐。..?
王阳明一目十行扫视着朱厚熜先前整理的线索,神色变得越发冷峻。
他将宣纸放在一旁的木案上,随即拱手道:“陛下,白莲教用心险恶,必须以雷霆手段处之!”
朱厚熜点头表示赞同,“江南、陕西、漠北,若朕所料不差,白莲教将于这三地发动叛乱,趁朝廷无暇顾及时掀起滔天巨浪。”
他用手轻轻敲击了两下,神情愈发冷漠,声音却低了下去,“白莲教的阳谋,令人叹为观止!”
王阳明眉头微皱,微叹道:“草莽之辈,遇到大势也可乘风而起,白莲教绝对不简单。”
“朝廷困于礼争,无暇顾及地方事务,而这三处离京师路途遥远,一旦发生叛乱中枢很难及时应对。”
他沉声道:“白莲教此番作为,绝非一时一刻之功,而是经年累月一朝爆发。”
“最关键之处,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局面。”王阳明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