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的小雨,荡涤了北京的闷躁。
花肥、雨润、竹瘦、风疏,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朱厚熜回宫之后,在御花园的小石亭内,投喂着一池的锦鲤。
他随手撒下鱼食,肚子有些鼓起的锦鲤争相簇拥过来。
阳光透过水面,被金色的鱼鳞反射,再加上锦鲤摇曳鱼尾,一时有些碧绿的池水浮光跃金。
朱厚熜看着鱼群陷入了沉思,张氏兄弟是肯定要处理的,但如何处置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就成了问题了。
太重,严刑峻法有失律令本意,太轻,会让人缺乏畏惧适得其反。
思来想去,他决定将参与此次舞弊之人,罚十年内不得应考。
参与舞弊的小吏革职流放,其二代以内的家人,十年不得应考。
思及此处,他唤来麦福让其递过纸笔。
朱厚熜则起身来到中央的石桌,提起朱笔将意见写在了一张黄色的纸笺上。
“麦大伴,将朕的朱笔转交杨一清。”
麦福躬身一礼,随即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他走过翠竹环绕的小石径时,远远地看到了张太后的仪杖。
心中一凛,回头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御花园。
“陛下,我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请罪了!”
张太后今日,穿得很是朴素,头上只挂了两个朱翠的步摇,衣服的颜色也整体偏寡淡。
朱厚熜快步上前将其搀住,笑道:“伯母何必如此,晚辈犯错让他们自己担就是了。”
张太后闻言,也只是一声长叹。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弟干过许多蠢事,但终究血浓于水,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太后抬眼望了长生鹤立的朱厚熜,语气中略带恳求。
“陛下,张家终究是哀家的亲族,能不能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