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整的汉白玉块铺在了须弥台的最底端,向上是栩栩如生的螭首。
螭首鼻尖向上顶起,嘴巴微张仿佛在吞吐着什么,一层壮观的螭首构成了须弥台的最外侧。
栏杆在月光的映照下,雕刻的人物和花卉,也仿佛拥有了生命,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也是建筑史上的壮观。
然而——
就是如此精美的须弥台座,最左侧突兀地丢掉了一个柱头。
朱厚熜哑然一笑,微微侧身看向陆炳身后的麦福。
“麦大伴,就再给他记上一笔,从赏银里扣。”
麦福故作为难,完全无视了一旁眼巴巴的陆炳,答道:“陆千户算上今天的汉白玉柱,因为损坏物品所欠的银子,合计一千五百两。”
他顿了顿,声线稍微有些拖长:“扣掉赏银,即使算上俸禄,也还差一千两。”
“一千两!”陆炳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麦公公,你不是算错了吧?”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汉白玉柱,又拿起碎块,仔细地瞧了瞧。
“就这,五十两顶天了!”但看着朱厚熜面无表情的脸色,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一千就一千,大不了我以后的俸禄都不要了!”
“陆千户,上次你拍碎的那张黄花梨桌子,就值六百两,如今这汉白玉石柱,取材之难得,做工之精细,意义之深远,没有七百两拿不下来。”
陆炳傻了眼,完全没有想到石头和木头都这么贵,再一听麦福所报的数字,只感觉往后余生都还不完了。
朱厚熜摇了摇头,“那就再替朕,干六十年活!”
说完他一甩道袍,目光扫视了一圈须弥台,朗声道:“既然有了破碎,再叫须弥就不合适了。”
他抬头一望天空的皓月,再看一下月亮四周的星辰,北斗七星紧紧围绕着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