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熟睡般躺平的朱络身躯一震,陡然睁开眼一跃而起,脱口便气极道:“玉墀宗,你拿清执如何……了?”
前半句气势汹汹的诘问在尾音处又被朱络自己猛的掐住,茫然环顾处身之地,举目所见一片白茫,好似浮身云端雾里,不着天地山河。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就盘膝跌坐在距离不过一臂之处的剑清执,闭目沉息似入定之中,若非还有巴掌大的金玄二色阵旗悬在头顶一尺处宝光流转,便全与寻常时无异。..?
朱络神色登时绷紧,顾不得其他,先试探着以一缕灵气轻轻拨弄了一下阵旗。许是因他不曾释放敌对之意,两面阵旗一晃,立刻也生出一股力道将他的试探反弹了回去,并无刻意针对却也称不上多温和。浩渺幽远如自上古荒莽时生出的不羁强势冲击得朱络身形一晃,随即稳住面沉如水看向另一边:“你这是何意?”
玉墀宗似笑非笑看着他,隔着半面玉遮也难掩嘲弄:“平波碧云,偌大仙门,就是这般调教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朱络愣了一下,甚是勉强的抿抿唇:“前因后果在下知之不详,若只是关于人珠与玄瞳之事……阁下屡屡出手,皆有后算,在下也算与阁下颇有纠葛,倒还不至于料不及彼。既有所图,又要讨在下一声‘谢’,不免索求过甚了。”
玉墀宗“哈”的一笑,玩味道:“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嘴上功夫倒是犀利了许多。莫不是以为人在眼前可及处,就能脱出本座的拿捏?”
他毫不遮掩的以目示意剑清执,口中所言分明是石窟中用骨笛挟制朱络的旧事。朱络顿时深吸了口气,有些忌惮的又瞥了眼仍悬在半空微微晃动的玄黄纛。这一眼还未收回,忽听玉墀宗施施然道:“你可认得此物?”
对于玉墀宗其人于阵法之道上的造诣,时至于此朱络仍是屡见屡惊,更不意外他手中必然持有些稀罕法器,谨慎应道:“阁下愿意赐教?”
“自然,此物说不定与你也能有几分缘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