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躬身行礼退出。擢地谷外殿堂层层遮掩了星光,但有连片灯火辉煌。二人走到一处小厅中站住脚,夜菱歌迟疑了下,冲着原布衣叹了口气:“还是麻烦你了。”
原布衣笑道:“有何麻烦,我手下本就担着搜罗消息的职责,顺手为之罢了。何况大小姐是你的侄女,也同是我之子侄,做长辈的,天涯海角,哪怕不见,能得其一点平安消息也是好的。”
夜菱歌便又深深叹了口气:“这话我倒不敢再在父亲面前多提。”
“掌门不过仍在气头上罢了,毕竟是祖孙,哪有化解不开的怨怼。”原布衣想想又道,“不过还是不免要劝你一句。”
“你说。”
原布衣也跟着她叹息一声:“大小姐做事到底太过决绝,亲手斩断的前途已是覆水难收。玄门日后只能倚重于妙少爷,你心中莫要因此生了龌龊……”
夜菱歌霎时瞪他一眼:“我岂是那般不分轻重之人,何况当日出事时我就在当场,前因后果清楚明白,痛惜大小姐不假,也不会作那无故迁怒之举!”
原布衣连忙赔笑,举了举双手:“好好好,是我妄作小人揣度你了,回头送两包好茶叶给你赔罪。”
夜菱歌这才罢了,扫他一眼当先迈步:“你那七窍玲珑心还是少用些在自家人身上罢——莫要忘了茶叶,我回头就叫云罗去取。”
曦光碎微,斑驳点点自林间浓密枝叶缝隙洒下,天光本就还不甚明亮,因此反倒更添了几分夜未尽的昏晦。灰气茫茫的晨霭中,白练如银光跳雪、赤虹似炽火飞流,便成了此刻最炫目的两色光芒,交错分散盘旋,兔起鹘落,目不暇给。
剑吐白芒、鞭旋赤影,自天将拂晓缠斗至晨光吐艳。不着修为深浅,只论武道高下,林间叶落花飞、石惊泉溅,蓦然银光一横,在两道身影擦肩而过之际转过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堪堪点在了寸心一截鞭身上。
鞭似灵蛇,要害七寸,制之一瞬。朱络掌中长鞭顿时滞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