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哪来的闲心在沧波楼上上下下跑了这么一大圈?”
“嗯……他们在找什么?提刀携琴,不似太平喔……”
“……倒好似一无所获。”
“这是……要去隐谷的方向?”
念及“隐谷”二字,斜躺在黑影里的那人终于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赫然竟是逢先生。此刻仍与白日人前时一般懒洋洋一身随性,但远望着林栖与程北旄渐渐隐于黑暗中的身影却皱起了眉,拈着嘴角一点胡髭打了个哈声:“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两个!那隐谷之中的秽气……岂是好相与之物……”话音未尽,身形已如薄雾虚散于空气之中,转眼只余一片空荡荡的亭顶沐于夜色下,点尘未惊、片羽未鸣。
当先已往隐谷的两人却是全然不知身后这份螳螂黄雀般的动静。山间小路这些日子下来早走得熟了,不需多久便至隐谷入口。夜深林密,愈发显得谷中浓黑一片诸物莫辨,谷口一线之地宛如划割出阴阳两界,向前一步就是沦落无间。
这般氛围,林栖不由得忡怔了下,向后小退半步,腰间就被程北旄拦紧了,凑在自己脸颊边咕哝:“怎的白日里还未觉如何,入了夜的隐谷倒是渗人得很,说不得当真有什么妖魔鬼怪藏在里头呢!”
林栖勉强笑了声:“胡说八道,这是沧波楼地界,哪来的什么妖魔鬼怪,最多不过阴气浓重些罢了。”说着话从丹囊中摸出一只琉璃灯球,望内一吹,明烛登时燃起,不过一指节长短的灯焰,却照得两人身边五步皆明,周遭漆黑滞涩的气氛也随之淡去许多,可以望见脚下一路杂生荒草蔓延向谷中深处去。
程北旄忽一探臂,从林栖手中摘下了灯球:“我来,你且抱好你的琴。”也不待他再说什么,当先一步跨入谷口,霎时一股潮湿阴冷的黑风吹过,使人遍体生寒,如履深渊。
谷内谷外,两般天地,莫名而来的森然压力使得两人也不敢恣意乱走翻找,只循着白日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