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眼前,反倒只觉诸味陈杂,除了阵阵无力之感,全然无法底定各种对错是非,那满满一腔的怨气怒火更不知该发泄向何处。站在原地忡怔一阵,整个人都生出空荡荡一股茫然失落之感,好一阵子才低喃了声:“如此真相,不如……”不如早知?不如不知?不如……
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很是少见,裴长恭看他片刻,叹息道:“小师弟,如今尚未择定无心云相修行人选,你若愿入内十年闭关,也是一渡劫之法……”
“我不愿!”心尚恍惚,耳听无心云相四字,剑清执登时拒绝得断然,咬了咬牙道,“朱络之事一日不尘埃落定,我心难甘。此时遁入无心云相,与逃避何异?之前种种已发生事无可改变,但无论叛门之污、玄瞳之责、入魔之难,皆不该强加于他一身……我必求一个清白公道于他,代宗主,你当明我之心!”
裴长恭点了点头:“络儿是我的徒弟,他的事我定会尽力周旋。但如今他身堕魔途去向不知,玄瞳之能更不可小觑,一切还需从长计议,难以操之过急。我知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交情甚笃……”他话说到此微微一顿,隐约有一声叹气夹杂其中,又继续道,“如今炼气界动乱四起,太平不再,你若不愿入无心云相,在外便需多费心思在辅佐宗门诸事上,切不可因一时意气乱了自身阵脚。”
“我明白。”剑清执微垂下眼,“宗门之事,不敢推却,只是……若再得了朱络消息,还望代宗主能允我亲去,莫再假手他人。”他将“他人”二字咬得略重隐带怨气,裴长恭一听便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此事允你。”
剑清执这才罢了,一直憋着的一腔气陡然一泄,顿觉心神俱疲,勉强稳住身形向裴长恭作别。裴长恭知他此时心境,也不多留,只又叮嘱了两句“好生休息,莫添心事”便放了人。只是剑清执虽是离开了,裴澹月却仍垂头站在一旁。裴长恭倚在榻上静静出神片刻,才叹道:“乍然掀开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