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霁顿了顿,又道:“不过浮生兄是好意不是取笑,我自然晓得。说起来,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也常被兄姐这般哄过,倒很是让人怀念!”.?
他这次没再等浮生客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自顾自一口气说了下去:“我小时候十分淘气——哪有不淘气的男孩子,疯玩儿起来就难免到处磕磕碰碰,伤了皮见了血也毫不在乎,但偏偏回去见到我阿姐就立刻哭得山崩地裂。阿姐心疼我,动手给我包扎时就总会一边涂药一边吹伤口,说是轻轻吹一吹伤痛就飞走了,再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后来我师兄……师兄也学会了这招,只是他又不温柔、力气又大,莽莽撞撞一口气吹出来像刮了一阵小风,莫说止疼,反倒疼得我哭得更厉害了。他哄也哄不好我,只能想方设法找些好吃好喝的给我赔不是……”
不知不觉带上了点儿笑意的回忆絮语戛然而止,浮生客已将伤口重新包扎稳妥,正顺手帮他拉起衣襟,听他忽然不出声了,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明霁正巧别开脸去看自己的肩膀:“幼年琐事,随口胡说八道,让浮生兄听得无聊了。”
浮生客默然摇摇头,但也没再有什么示意,只一手摸起另一只紫色玉瓶,一手将旁边的大木碗端了过来,一并搁到林明霁面前。
木碗粗糙而大,显见是临时斫了大块的木头草草掏出来的,里头本堆着大半碗干净的雪和冰块。浮生客真气一转,冰雪俱融,就成了稍微冒着点儿热气的温水。寒冬山野,能有一碗热水送药乃是妙事,林明霁欣然接过,和着丹药一口气灌下去半碗,随后慢慢整束衣带打理仪容,像是刚刚才想起来观察自己此刻处身之地,又好像要将之前的种种闲话全数一把掀过不提:“之前倒是一直忘了问,我们这是落脚在何处?是浮生兄你的暂居之所?”
这一片林间温泉虽说可称佳地,但全无半点供人生活起居的痕迹。一句话问出口,林明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