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自然不会像小时候转磁带一样,直接把磁带拉出来,那样太伤胶片,事后也不好还原,阿公进了招待所大厅,拉出一条插板来给放映机接上电源,然后将胶片放入胶片轮,一头接入带动轮,中间的胶片就像一截履带,按下开关就转动了起来。
老人站在机器前蹙着眉头,贺天然也走了过去低头观望,胶片受潮的痕迹单看不算明显,但随着那些一格格被印刻胶片之上的画面连续在眼前飞驰而过,那些一闪而逝遮盖住画面的潮斑便清晰可见。
胶片是个很有意思的玩意儿,如果处理得当,可以保存很久,但有些时候,它又很脆弱。
可偏偏就是这种恒久却又脆弱的物件上,往往承载着一些或是平平淡淡或是起伏跌宕的东西,它们可以是单独的某个瞬间,也可以是无数个瞬间组成的完整,像极了人的——
记忆。
因为是检查而调快了卷盘速度的底片在贺天然的眼底奔涌,那些画面令他应接不暇,只能大概分清那些片段受了损,那些没有,一如他此刻的人格。
“我还挺喜欢这部电影的,昨天还是我提议阿公他们放这部影片的,真是可惜了……”
曹艾青背着手再次走了过来,贺天然侧面望向她的侧颜,女孩注目凝视着那些胶片,脸上的惋惜之色让男人心下默然。
她喜欢的电影与深爱的男人,恐怕暂时……
都看不见了。
一卷胶片很快放完,阿公又从铁盒中拿出电影的另一卷,曹艾青问道:
“阿公,这种胶片电影,一般要分成几卷啊?”
“不一定,一百二十分钟的以下的要两卷胶片,时间长点的会是三卷或者四卷。”
老头替换下胶片,一部完整电影的胶片分成上下本就在一个盒中,但随着新换上的胶片开始转动,常年播放电影的阿公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他朝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