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纪宪东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内驾驶位的罗正轻声问,“东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周正微怔, “啊?不是说大约三天左右吗?”
“打就要打那帮孙子一个措手不及。”纪宪东脸上每一处轮廓线条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您说的对,我让兄弟们准备好,明天咱们悄悄出发。”
纪宪东提醒道,“对了,我们行动的事不要告诉阿非。”
罗非自打上次受伤,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不能再让他冒险。
周正应下,“好的东哥,我明白。”
纪宪东阖了阖眼,“先送我回趟澜月湾吧。”
夜里十二点,汽车抵达澜月湾。
偌大的豪宅只有书房亮着灯,干净整洁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张信纸和一支钢笔,还有一把手枪。
纪宪东拿起桌子上的查德米尔钢笔,犹豫一瞬,提笔、落字。
“宝宝。
见字如面。
这句称呼是对你的,也是对我们未出生宝宝的。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我爱你始终如一。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就已经不在了。
遇见你之前的三十六年,人生恍恍惚惚。
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突然停止。
但也从未在乎过生死。
遇见你之后,我开始渴望安稳、渴望与你有个家。
谢谢你让我在人世间体验到‘被爱与极致偏爱’。
谢谢你,那么纯洁无瑕的你能爱如此肮脏的我。
何其有幸能遇见你。
很抱歉,我可能要缺席陪你产检,宝宝出生,宝宝长大...
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的宝宝是个像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