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乡绅因为摊丁入亩的事,对晏珣感情复杂,表面上说晏家父子是高邮的骄傲,背地里忍不住骂骂咧咧,并不想花钱办什么仪式。
可是见吴民这么主动,他们又隐约担心自己吃亏。
“吴民啥时候巴结上晏家,我们怎么不知道?”
“他倒是狡猾,想让他做好人,我们来做坏人。”
周嘉谟冷眼旁观,借着晏珣回乡的契机,让那些为难他的乡绅都忙碌起来。
衙门里的案子一下子减少,他终于可以展开拳脚工作。
“摊不摊”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具体怎么摊,谁家摊多少?
就像办接待仪式一样,有人做主导,有人凑份子。
“吴家来往北方做贩卖牛马的生意,在土地上的利益较少,就拿他家开始。”周嘉谟下定决心。
吴民:“……?”
晏珣本以为自己这次回乡还可以低调,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轻车简行。
海瑞不是制定过规矩吗?不许超规格办接待仪式迎接上司或者过路的官员。
但来到高邮的时候,他被岸上的一排排隆重的迎接人群给惊呆了,鞭炮声锣鼓声乐声震耳欲聋。
“……这是谁搞的?”晏珣皱眉,“周嘉谟想干什么?”
这个周嘉谟不愧是内阁一致推举出来执行摊丁入亩的人,连环招一招接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