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知道,这个黑锅无论如何都不能接。
一旦承认鞑靼美人有阴谋,就相当于承认他自己图谋不轨。
这简直是六月飞雪般的冤案。
他索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殿下饶奴婢一次,奴婢真的知错了。”
像他这样地位的大太监,被称为“厂臣”、“内臣”,在皇帝和太子面前可自称“臣”和“我”,不用称奴婢。
从平日冯保对张居正和晏珣的姿态就知道,他虽是太监,也不卑不亢。
如今在其他小太监面前,冯保卑微地自称奴婢,恍惚回到刚入宫的时候,这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朱翊钧微微皱眉:“站起来说话。”
保低着头站起。
朱翊钧沉默片刻才说:“你以前刚到裕王府的时候,做事很谨慎。当时你是为什么到的裕王府?”
冯保回答:“当时殿下出生,先帝关心您,让我到王府伺候您。”
“你原本是照顾我的。”朱翊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想起来了,我刚学走路那会儿,你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逗我开心。”
冯保有些尴尬,脚趾头抠了抠鞋底。
确实,他本来就是先帝派去的奴婢,本不应该过于骄傲。
这些年,压在他头上的大太监陈洪被驱逐,阮瑛又不显山露水,让他觉得自己是东厂第一人。
“殿下,奴婢错了。”冯保再次说,“我就不该跟晏大人打架。”
朱翊钧怒气平复一些,冷哼:“关键你还打赢了。”
冯保瞪大眼睛,连声说:“殿下明鉴,我没有赢啊!受伤的是我啊!”
“可是晏珣请假了。”
“想必是他想在下南洋之前多陪一陪家人。”冯保合理猜测。
朱翊钧没说信不信,只是甩甩袖子:“你下去吧!今后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