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下子偏了。
沈鲤沉默一瞬,诚实回答:“杀过。”
东宫就是这么卧虎藏龙。
屋内一片诡异的安静,太监们看沈鲤的目光都有些惊恐……
看不出来啊!读书人不是以德服人吗?竟然还杀人!
沈鲤淡定地说:“我今日与何心隐论道不欢而散,他觉得我当年捕杀贼人是暴行。他的立场和官府的立场不一致,任由这样的人四处讲学是不妥当的。”
朱翊钧若有所思,看向晏珣:“爹……咳咳,我父皇也是这么想的。晏老师,此事你怎么看?”
一天还没过去,就不能喊“爹”了,真让人遗憾。
晏珣说:“名士办书院的重要目的是传道,办学是发展志同道合朋友最好的办法。因此,太岳想一竿子把民间的书院全部打死、遏制异端学说。”
停顿一会儿,他接着说:“但我认为,全面停办书院是不妥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光靠打压无法统一思想。各种思想交流,才能碰撞出新的火花,促进时代进步。”
朱翊钧点点头没说话。
沈鲤说:“大人所言极是。但放任不管也不行……除了异端学说,他们还干涉政令。每当地方士绅对官府不满,名士就带着一众学生聚集文庙,作《卷堂文》,向祖师爷孔圣人哭诉。”
哭庙这种风气,又以苏州最为盛行。
无论是清丈田亩还是追缴欠税,士绅都用哭庙来“非暴力不合作”。
因此张居正痛斥苏州“其乡人最无赖”、其地为“鬼国”,种种原因叠加,张居正想抓一个典型、以儆效尤。
“今日我们见到的何心隐,就是这样一个人。”沈鲤意味深长地说,“吕阁老很和气,话里话外劝何心隐不要再抨击朝政、不要阻扰地方施政。”
吕调阳想以和为贵。
晏珣说:“何心隐肯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