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阶很不情愿,汪昭华就任巡海御史的事还是迅速敲定。
开海,在南边引起的震动远远大于北方。
丝绸、瓷器、茶叶,这些南方的特产,都是海贸热销商品,价格纷纷往上蹿。
就连徐阶的家族都能从中获利,他家垄断松江棉布的贸易,是纺织业大户。
提前得知开海消息的王锡爵,更是早早告知家人收购生丝,搞一波开门红。
他们都想出海贸易,收税的人是谁就很重要,关系到切身利益。
从表面上看,倡导开海的晏鹤年反而没有从中获利。
虽然晏家有玻璃工坊,总不能反倾销玻璃给洋人?
晏家父子一如既往地两袖清风。
就算有人知道晏家跟高邮汪氏的关系,也不能说他结党营私。
整个朝廷,谁家没有拐弯抹角、连枝连蔓的关系?有没有从中获利,才是最真实的。
晏鹤年:……对!我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官,没有船也没有人。
南方在摩拳擦掌搞海贸,北方也有人在秣马厉兵,想趁着新帝登基的动荡打劫。
隆庆皇帝登基以前,看锦衣卫都指挥陆绎很不顺眼,琢磨着登基之后秋后算账。
但是,陆绎护送朱翊钧往返山东,又跑一趟辽东带回努尔哈赤兄弟,改变了隆庆的看法。
隆庆原则之一,有用的人先不打。
登基之后,皇帝以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把陆绎打发到北方打探消息。
陆绎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隆庆朝立足,取决于自己有没有价值。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皇帝是圣上,同样冷酷无情。衡量臣子只有一个标准——有没有用、好不好用。
“鞑靼俺答汗谋划秋天进犯山西石州!”隆庆皇帝脸色铁青,“欺人太甚!鞑子以为朕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