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看看这两个人,大概是计算得太投入,裕王的脸上都沾着墨水……
他微微叹一口气:“原来殿下对算学也感兴趣,老臣惭愧,在这方面并不精通。”
裕王连忙说:“我也是有空才学一学,没有耽误您布置的功课。”
晏珣老老实实地说:“我只是略懂,找殿下探讨一下。”
高拱微笑:“只怕你不仅仅是略懂。人人都说老夫古板严厉,可我并不是不通情理,只要不耽误正事,学一点算学不是坏事。”
到底是谁说晏珣的坏话?
这是带坏殿下吗?
带殿下去帘子胡同微服私访长的那个太监,才是该死!
高拱坐在一旁,晏珣讪讪地讲不下去。
“你们当我不存在,我听一听晏郎怎么讲课。”高拱温和地说。
……他后来才知道,那日经筵,晏鹤年不动声色地帮过他。
看样子这对父子,比他想象中更有眼光。
晏珣便真的当高拱不存在,把裕王当自己老爹一样教。
他教老爹,态度既孝顺又严格,用这种态度对裕王,算歪倒正着。
高拱的神情渐渐和煦……
从前他觉得,张居正适合教未来皇孙。现在觉得,晏珣也很不错。
不愧是人人都爱的探花郎。
晏珣在裕王府上,无心插柳柳成荫,得到高拱的认可。
便宜侄孙杨仲泽拿着一份任命书到晏家,一进门就抱着晏小四、小五、小六干嚎。
“祖宗想坑我啊!亏我特意送信回家,让我娘给他们加鸡腿!呜呜,这么坑我,明年说不定我就去见他们了!”
年纪最小的晏小六说:“杨少老爷你轻点,勒得我喘不过气!”
“叔祖和表叔在家吗?我是来告别的。”
晏小六说:“陛下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