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晏珣作为实习监理,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他没有怨言,因为他明白,这是阮瑛给的表现机会。
进士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以后还有漫漫官场之路,有的人青云直上,有的人即使中状元依旧泯然众人。
有一天两人凑在一起烤火,晏珣随口问阮瑛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阮瑛漫不经心地说:“我想知道,假如我没有做太监又能走到哪一步。”
他在晏珣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
晏珣垂眸不语,次日给阮瑛带来一包鱼松:“上回我听你说想吃,我缠着我爹新做的。我爹的手艺最好,你佐粥或者点心吃都可以。”.?
他从怀里取出鱼松,带着一丝温暖。
其实爹做的虾松更好,只是没买到新鲜的大虾。
阮瑛接过,见晏珣肩上有几朵雪花,顺手拂去:“下雪天,怎么不打伞?”
“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呢,一点点雪不要紧。”
“你该再请个书童。”阮瑛建议。
“煤户学会做蜂窝煤,常欢和阿豹过两天就回来。”晏珣解释。
他还是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
新阿娘、常欢、阿豹和乌云,相处日久才被他接纳为家人。
再说,德渊贤弟年后会来,不就多一个免费书童?
从这日起,晏珣时不时就给阮瑛带一点吃的玩的,不值什么钱,阮瑛却很高兴。
两人在外人面前保持虚伪的客气,私底下亲如兄弟。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人和人之间相处,就讲一个投缘。
新年来临,朝堂上大人们似乎有默契地偃旗息鼓。
不管年后谁当首辅,总不能不让人过年。
除夕前两日,晏珣一家被扬州老乡们拖到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