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晏六哥,他怎么又娶媳妇?”
“……说错了!不是娶媳妇,是中秀才,他们父子俩中秀才!晏六哥的儿子晏珣还是小三元!”
李开先、沈师爷等贵客相约而来,看到这阵仗都挺惊讶。
晏家有点东西啊!
沈师爷心想,行啊……金墩岛刁民?曾县令小本本上记着的呢!
前任主簿吴世仁真没冤枉晏鹤年。
再想一想,吴世仁前些日子落水受惊、因病辞官,这背后有没有阴谋?
细思极恐。
县令曾博山公务繁忙没能亲自来,让沈师爷捎了一份贺礼。
黎大亲自给贵客撑船。
秋风瑟瑟,他还是敞着古铜色的胸膛,长长的篙子在肩窝上一顶,水波哗啦荡出老远。
“贵客们坐稳了!今日是晏哥哥的好日子,多谢贵客们捧场!”
汪德渊也在船上。
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演梁山好汉不用上妆的人,好奇地问:“晏六叔以前也跟你这样吗?”
“晏哥哥是斯文人。”黎大笑着露出牙齿,“都是他说,我们照着做。”
沈师爷跟李开先对视一眼,晏鹤年是水匪大当家,没错了。
李开先简直想落泪。
他写过一本戏曲《宝剑记》,取材于《水浒传》,可是没想过教出一个梁山好汉的学生。
这学生不能要了!
其他客人没想那么多,提着各式各样的贺礼,兴致勃勃地说话。
一些大娘大婶见船夫有年轻的壮汉,还打趣着让他们唱两句。
壮汉们不拒绝,扯着嗓子唱起“七公会”的渔歌。
阳气十足的歌声从河上飘荡到远方,岸上劳作的小娘子都羞红了脸。
人们都说,晏家父子中秀才的迎客场面,真是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