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要用刑吗?”
锦衣卫掌刑的小旗问道。
“不用。”
姜星火挥挥手屏退了众人,刑室里只剩下了他和黄信。
“黄御史这是受了刑?”
跟景清不一样,黄信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用右臂弹了弹囚服,说道:“一开始陈瑛指使纪纲把我抓起来,不过锦衣卫还真没对我用刑,这么大的案子是要走三法司会审的,陛下没点头,谁敢用刑?”
姜星火看了看对方骨折的左臂:“那这手臂?”
黄信给了他一个听起来很离谱,但仔细想想倒也合理的答案。
“李至刚误国,我欲殴之,隔着铁栅栏他躲得快,我便不慎把自己弄伤了。”
姜星火沉默了几息。
“那黄御史不打算殴我吗?”
黄信倒也坦然:“李至刚年纪大,你年纪轻,而且我手臂折了,便是暴起,也是徒增折辱,并无这个必要。”
姜星火看着这个很特殊的“敌人”,说道:
“黄御史倒是个刚直之人。”
黄信平淡地说道:“言官嘛国朝养士三十五载,总得有我这样的人或许我死的早几年,可陈瑛、纪纲,也不过酷吏鹰犬尔,以史为鉴,张汤、来俊臣这种人有什么好下场?威风几年,皇帝用不着了,就得以死来泄天下之愤了,你也一样。”
姜星火揣着手,笑着问道:
“我也是酷吏吗?”
黄信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酷吏,你是商鞅、王安石那般的人物,比之纪纲陈瑛,你的下场会更惨,变法失败了,皇帝怨你,你得死;变法成功了,皇帝怕你,你还得死。”
“那照着黄御史这般说,我便没个活路了?”姜星火看着对方,问道。
“当然有。”
姜星火跟唠家常一样,微微仰起头。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