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友仁没说话,只是面色上稍稍有些落寞之意。
李俊贤没看出蒋友仁面色上的落寞,自顾自地说着:“你也知道,欧洲很多王室对我们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教皇刚上位没多久,位置不稳,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教会给他的压力很大,他虽然想要保住我们,但是缺少时间和机遇。
这一次我们来,就是为了做一次努力,让清国皇帝允许我们传教,这样一来,消息传回去,我们耶稣会达成了几百年来都没有人可以达成的使命,那些反对我们的君主也不敢对我们有什么想法了,毕竟他们可不敢得罪清国皇帝。”
蒋友仁闻言,稍稍叹了口气。
他如何不知道耶稣会眼下在欧洲的尴尬处境呢?
他当然也想要为耶稣会的存续做一些工作,他知道欧陆各国对完全屠灭了称霸中亚的准噶尔汗国的大清帝国的畏惧和忌惮,所以他为那位最高统治者竭尽全力的服务了二十五年,也竭尽全力的游说了二十五年。
但是皇帝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曾动摇。
经过二十五年的漫长时间,蒋友仁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还能留在皇帝身边。
无外乎自己掌握着皇帝所需要的绘画、机械、数学、天文方面的知识,可以为皇帝在日常生活和个人享受方面提供足够的便利与愉悦。
比如自己花了十年时间完成的充满了法国宫廷风格的圆明园大水法,便深受皇帝的喜爱。
他知道,皇帝对待他、以及他的那些传教士同仁们的态度,实质上便是对待一名工匠的态度。
不管他这名“工匠”多么精巧能干,掌握着多少清帝国工匠和天文学家未能掌握的知识,但是在清帝国,工匠的地位始终是低下的,甚至于最优秀的天文学家在清帝国也只能止步于“钦天监”。
蒋友仁很清楚,在清帝国的宫廷序列之中,钦天监官员的地位很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