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山高水远的,肃州那地方过日子有多艰难,老爷你也是清楚的……那会子咱家还没获罪的时候,你那个下属不也是从圣京外放去了肃州么?结果呢,没几年就病死了……”
“那地方连正经大夫都没有一个,真要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不得全靠自己扛着?你那女婿从未心疼过慧儿,若他们夫妻齐心,我倒也没这么担心了,可偏偏……”
赵氏哭得肝肠寸断,不一会儿两只眼睛红肿不堪。
这泪水涟涟的模样看得宋恪松也是一阵难言的苦涩悲痛。
他上前,轻抚着老妻的后背:“慧儿也是我的亲生女,我如何不心疼?”
短短两句,竟也说得哽咽颤动,满是伤怀。
赵氏再也忍不住,掩面大哭。
宋恪松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的担忧我如何不知,只是两害取其轻的道理你可明白?”
赵氏茫然地抬起脸,眨巴着一双泪眼:“什么两害?”
她一内宅妇人,也没读过什么书,关于朝堂之上、政治敏感的事情是一知半解。
宋恪松叹了一声:“姑爷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对,对内咱们都晓得,那是为了安抚一房小妾,他才从中想法子索了这些银钱,可对外呢……外头的人只知道慧儿与他是夫妻,姑爷办错事,又是涉及这么多银钱的大事,作为正房奶奶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若是慧儿不去,外头的人必然议论纷纷。”
话说到这里,赵氏陡然明白了。
她于泪光中迸发出一抹狠厉,咬着牙骂道:“这个不要脸贱货!!”
她骂得痛快,宋恪松却不理解她到底在骂谁。
但这不影响他继续给老妻阐明其中的道理。
他又语重心长道:“事情总有两面,万幸的是这一回丹丫头的夫婿出面求情,才让慧儿府里免了一场牢狱之灾,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