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短袄,绣了大片团花纹,大约是掺了银线绣成的缘故,叫人一眼看去水光流动,煞是漂亮;下头配的却是花青的棉裙,倒是没有什么复杂的绣花,就是那料子沉稳压得住,走起路来越发显得有气度,衬得脚上那双新做的鞋子也跟着光鲜起来。
丹娘瞧了,忙笑道:“吴大娘子快请坐,多日不见,大娘子瞧着气色甚好,想来是有什么喜事,也穿得这一身鲜艳,倒把我们几个年轻的比下去了。”
吴大娘子老脸微红:“瞧夫人说的,这一套衣裳我原也不想穿出来的,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着这样鲜的颜色,没的叫人笑话。”
“这不是到了夫人的府上,又是年节过后,少不得要给夫人添些脸面。总不能迎来送往的,尽是些灰头土脸的人物,却叫夫人寒碜得很,倒是我的罪过了。”
吴大娘子边说边笑得灿烂,“说是喜事嘛,也是有的!这不文瑞家媳妇有了,如今肚子也老大了,没个两三个月也该生了,我这一趟除了来见夫人,就是给他们两口子捎带些东西。”
过了年节,南歌的肚子越发大了起来。
说来也是怪,刚诊出有喜那阵子,南歌还很精神的,根本不像是怀孕的人,一点害喜都没有。
可孕期过半就不行了,人懒懒的,总也没胃口,脾气也见长了。
丹娘听说,大年初五那一日,南歌发脾气把吴夫子狠狠骂了一通,可怜吴夫子一个读书人被媳妇说得哑口无言,又不能离了媳妇,只好守在南歌的床边一边作揖一边哄着。
翠柳把这事儿说给她时,主仆二人笑成一团。
如今听吴大娘子说起,她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你放心,南歌好着呢,如今隔几日我便让大夫登门给她把脉,妇人有孕本就辛苦,等熬过了这阵子,待瓜熟蒂落就好了。”
“借夫人吉言。”吴大娘子喜不自胜。
又说了一会子,丹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