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棋不定时,他不经意地抬眼,撞上了立在上头的那位年轻主母的视线。
一瞬间,冰冷沉溺,几乎要将他淹没。
本能抢先一步,他膝盖软了,冷不丁地瘫了下去:“是……”
丹娘将庄子上的众人聚集在一处。
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说,甚至包括了原先刘管事为首的,冒领已故佃户份例的事儿,也一并发落了。
瞧着花朵般温柔娇媚的主母浅笑盈盈,下头竟无一人敢大气出声。
丹娘是有备而来。
这些时日的证据俱已在手,摊开来叫那些人喊冤叫屈都喊不出口。
该撵走的撵走,该罚钱的罚钱,该打板子的打板子,半天下来已经料理了七七八八,大家瞧着,无有不服。
老丁是后来被叫来的。
原还以为是来做个见证,不想自己却当了这个出头鸟。
当听到大奶奶点了自己的名字,他慌作一团。
当着那双眸子,他立马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老孙头的家属听见了这匪夷所思的话,一个个目瞪口呆,很快又愤怒至极。
“这些银钱虽说不多,但也不该落到你们手里,老孙头人是去了,可他还有妻儿孙辈要照拂,家中多一份进项,日子也能好过些个。”
“你瞧瞧他孙女身上的衣裳还是那一年我离开时,给他们做的一身新,这会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昧着良心做下这样的事儿,真就不怕祸及后代么?”
丹娘冷冷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番我从圣京赶来,就是要好好正一正咱们府上的规矩!有错当罚,有功当赏!”
“眼下特殊,若是有人首告,即便犯下了错处,我也会网开一面 ,从宽处理。若是刻意隐瞒,事后给我知晓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你们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