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愿告诉她,不过是不想在她面前服软示弱,更不愿叫丹娘瞧出什么端倪来。
只可惜,沈夫人想的很好,却没有料到自己的病情发展如此猛烈,王氏一个人捂不过来,自然要寻到长房处求帮忙。
丹娘微微一笑,拍了拍王氏的手背:“许是太太不愿叫我劳累,可怜太太一片苦心,却累着弟妹你了,真真是我的不是,你且去歇着吧,你屋里也离不了人呢。”
王氏松了口气,福了福:“那就拜托嫂子了。”
太医的汤药得了,春月在一旁伺候着沈夫人喝下。
沈夫人烧得迷迷糊糊,只能本能的吞咽,根本不晓得身边有什么人。
丹娘拿着帕子给沈夫人擦了擦嘴角,又看了一眼身边熬得两眼通红的丫头:“你也去歇着吧,好好睡一觉,回头来换我的人。”
春月感激地看了一眼,忙道:“多谢大奶奶。”
将一应人等都支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与沈夫人。
丹娘眸光清浅,深邃无底,不藏喜怒。
轻轻替沈夫人掖了掖被角后,她素手往下,寻到了脖颈后头的某一处穴位,闪电一般的速度按下。
沈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声响,仿若是从喉间压碎了再一点一点往外吐一般。
她似乎沉浸在了一场梦中,无法逃离,无法挣脱。
痛苦地大口大口喘息,像一只濒临溺死的困兽,不停地挣扎,手脚并用。
丹娘按住她的手,轻轻附在她耳边,如迷惑一般的声音问:“那玉佩是谁的?”
沈夫人呢喃着:“玉佩,玉佩……”
“对,玉佩是谁送给你的?”
沈夫人眉间紧锁,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喘着粗气,不断摇着头,死活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
丹娘很有耐心,乌沉沉的眸子不带分毫焦急,依旧等待着。